卡夫卡中短篇小说选未删节精校版,塞壬的沉默-微粒小说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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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号:40200 时间:2017/9/14 字数:98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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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是不完善的、甚至幼稚可笑的方法也能用来救命，其证据如下：

　　为了免遭

壬①的伤害，奥德修斯②用蜡

住双耳，并让人把自己锁在桅杆上。当然，自古以来所有的游人都能这样做，除了那些离得老远就已被

壬

惑住的人。但世人都知道，这样做不可能管用。

壬的歌声可以穿透一切，被

者的

情能打碎比锁链和桅杆更坚硬的东西。可奥德修斯没有想到这些，尽管他也许曾有所耳闻。他对那点儿蜡和那捆铁链深信不疑，为自己的小计谋洋洋得意，驾船向

壬驶去——

　　①古希腊传说中住在海中小岛上的女妖，用歌声

惑航海者触礁毁灭。

　　②古希腊传说中的英雄，特洛伊战争后在海上漂泊十年才回到故乡伊塔刻。

　　然而

壬还有比歌声更为可怕的武器，这就是她们的沉默。就算能够逃过她们的歌声，但绝对逃不过她们的沉默，虽然还没发生过这样的事，但却可以想象出来。靠自己的力量战胜她们的那种感觉，由此而产生的藐视一切的自豪，世俗之人谁也经不住它们的

惑。当奥德修斯驶来时，威力无比的女歌手们其实并未唱歌，可能她们认为只有沉默才能制服这个对手，也可能是看到唯独想着蜡和铁链的奥德修斯脸上洋溢的喜悦，使她们忘记了所有的歌。

　　然而奥德修斯并未——权且如此表达——听见她们的沉默，他以为她们在唱歌，只是他已有防范，才没听到歌声。他起初隐约看到她们的脖子在转动，她们在深深地呼吸，眼中噙

泪水，嘴巴半张，可他却以为，这正是唱咏叹调的动作，在他四周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的咏叹调。不过这一切很快都离开了他那远眺的目光，由于他的果敢，女妖们消失了，就在他刚到她们身边时，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　　可她们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漂亮，展肢舒

，翩翩旋转，散开令人生畏的头发任其在风中飘舞，把她们的钩爪御在山岩上。她们不愿再

惑人，她们只是想多看看奥德修斯那双大眼睛的反光。

　　难道女妖们意识到，她们当时要被消灭掉。不过她们依然如故，只是奥德修斯逃脱了她们的

惑。

　　另外，关于此事

传下来还有一种补充说法。奥德修斯，人们这样说，是那样诡计多端，是一只狐狸，就连命运女神也看不透他的心。也许当时他——尽管人的智力无法理解这一点——的确发现了女妖的沉默，上述的假象只是被他作为盾牌用来对付女妖和众神。

　　（周新建译）　Ｗwｗ.ＶＬｉｘＳ.ＣoM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