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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粒小说网 > 乡村小说 > 插队在黄土高坡  作者:就是一俗人 书号:38055  时间:2017/8/9  字数:3617 
上一章   第三十六章 挖蚯蚓    下一章 ( → )
一起经济冲突,赵亮是老板,自己是打工的,咱炒不了赵亮鱿鱼,赵亮能抄自己鱿鱼。与其到时候个不而散,倒不如自己事先不靠过去。别想靠别人救自己,国际歌里不是有句话吗,谁是救世主,是我们自己啊。

  可是,自己能干什么呢,一没技术,二没资本,三又不能找个活离家太远,占时间太多的。王大力还要时刻照顾他的病,上学的儿子。他又去了河边,想借秋凉风冷在那个寂静的地方,清醒清醒自己的头脑,想想辄。

  河边萧索,草黄絮飞,这河边离公路只有三四百米远,却是旷旷的没有人烟,王大力站着有些冷了,便在河边溜达,走了一段,突然看到一位男人在河边漫坡上用小锹在挖土,出于好奇,王大力便踱了过去,问:“师傅,您在挖什么呢?”

  “挖蚯蚓。”那人头也没抬回答。

  “挖蚯蚓干甚么?”王大力问。

  “钓鱼。”那人仍未抬头。

  “蚯蚓买不到啊?”王大力问。

  “在官园鱼市卖,五分一条,我挖点,不是不用买了么?”

  “他们那蚯蚓哪买的?”王大力来了兴趣。

  “挖蚯蚓的人给他们送来的。”那人仍旧没抬头。

  挖蚯蚓也可以卖钱,这倒是个无本的买卖。王大力想,于是心明眼亮起来,心头的愁云便一扫而光,他没有小铲,便在河边捡了一些的干树枝,折断,用短的那半截树枝作挖蚯蚓的工具,当作小锹使,撬起一块土,又撬起一块土,他看到土里有一条黑红色发青的蚯蚓,出一段,正忙着往土里缩,他便捏住,给揪了出来,接着又用木撬土,但手攥着那条蚯蚓,再撬地时,那手便不能用力,只得依靠右手一只手的力了,又撬了一会儿,又挖出四五条,左手已经攥了,他便将蚯蚓放在地上,又用土去撬土,但斜眼一看,蚯蚓正在地上向四处爬,还有一条已钻进土中半个身子,好不容易挖出来,哪能让它跑了,不是徒劳无功吗?

  他便四处寻觅,看到不远处草丛里有一个旧塑料袋,挂在一个坚硬的草梗上,被风吹得哗哗响,他便奔过去将那塑料袋摘下,将挖出的在地上爬的蚯蚓装进,解下自己一个鞋的鞋带,将口系住。

  无后顾之忧了,挖的也带劲了,他发现,河堤漫坡上,越脏,越臭,越,越靠近河面的地方,蚯蚓越多,且大,一条顶别的蚯蚓大几倍,颜色也褪去红色,变成青绿色,呼呼的,沉甸甸,他心中窃喜,挖的更用力了。

  太阳将落,霞光升起,西边地平线上的几朵残云已批上黑红的颜色,镶上耀眼的金边,天已晚,秋风渐凉,王大力拿起装蚯蚓的塑料袋,掂掂,呵,沉,足有二斤多,大有收获,回家吧,王大力把手中挖蚯蚓的木往河中一抛说:“白了白呐,咱明天见。”

  王大力怀信心地来到卖蚯蚓的柜台前,问:“你这儿收蚯蚓吗?”

  他看到柜台里的几个有盖的玻璃瓶里都有几条红色细细的蚯蚓在动。卖蚯蚓的是一个着河北口音二十多岁的小伙子。

  “收啊。”小伙子说。

  “多少钱一条?”

  “五分钱一条。”

  王大力想,自己挖的蚯蚓比他那蚯蚓多了,大多了,五分钱一条,自己是不是亏了。于是问:“太便宜了,能不能长点?”

  “五分一条不少,看看你的货吧?”王大力一想,也对,看货定价,于是把那脏兮兮的塑料袋摆放到柜台上。

  那小伙子一见,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,待他把塑料袋的绳子解开,只往里看了一眼,便连忙退了一步摆手说:“这蚯蚓,我不要!”

  “为什么?我这蚯蚓大呀!”王大力不明就里地问。

  “正因为他太大,我们不要,而且你那袋里的蚯蚓死了好多,一股臭味。”那小伙子忙用手捂了下鼻子。

  “真的么?”王大力不大相信,便也上前凑到袋口往里看了一眼,果然袋中青色的蚯蚓密密匝匝在一起,身上挤出一层像哈拉子一样的粘,粘上还起一些泡,而有几条蚯蚓,褪去青红色,变得有些地方发白,青一段白一段,显然已经死了,而且,袋中还泛起一股泡在水里多要腐烂的气味。

  “怎么这样了?”王大力一见自己的蚯蚓变成如此模样,大觉丢脸,便忙把塑料袋口扎住。

  “小师傅,问你一下,你们钓鱼不收大蚯蚓,收什么蚯蚓?”王大力问。

  “收那小红的蚯蚓,也就是从日本引进的红蚯蚓,北京地区一般挖不到,都是养殖户养的,卖给我们。”

  “我这种大蚯蚓哪收?”王大力随口又问了一句。

  “那边有卖活活鸭的,你到那些看看去!”小伙子客气地说。

  王大力来到卖活活鸭的柜台前,解开塑料袋,就要往活活鸭笼子里倒,心说:卖不了钱,你们反正也要被宰了,吃一顿好饭饭吧,到阎王爷那报道也能做个死鬼。

  他把一条条蚯蚓倒进笼中,笼中的公本事耷拉脑袋垂着红冠的,一看他放进蚯蚓,立眼放明光,红冠立起,扇动翅膀争相啄食“嘎嘎”叫了起来。这响声惊动了正在宰完一只在一边的一个开水盆里褪的老板娘,她忙走过来问:“干吗呢?”

  “我喂它们蚯蚓。”

  “你喂它们蚯蚓,为什么?”那老板娘疑虑地问。

  “我挖了点蚯蚓卖给钓鱼的,人家嫌蚯蚓个大,不要,我扔了,又觉得可以,恰好走到你这儿,想,与其扔掉,还不如喂你的鸭呢,便喂它们了。”

  “谢谢你啊?”那老板娘脸上出笑容。

  这时,那柜台外站着的中年女人突然说话了:“他拿这蚯蚓喂这,不知这蚯蚓有没有毒,你杀那,我可不要了。”说完,转身便走。

  “哎,这只,他还没喂蚯蚓呢?”那老板娘急的一边摆动手里提着的那个褪了一部分还在淌热水的,一边跺脚喊。

  可是那女顾客连头都没回,径自走了。

  “这,这,你瞧杀了,她又不要了,你这哪是给我的活喂蚯蚓啊,你是给我的活喂毒药啊!”那个卖活鸭的一个黑脸矮汉子手拿一把尖尖的杀刀:“别让他走,他喂你的蚯蚓别真的有毒!”那男人语一出,这卖的老板娘立刻用沾的汤和血的胶皮手套一下揪住王大力的胳膊,说:“对对,你先别走,最起码证明你的蚯蚓没毒你再走!”

  王大力看到自己早上刚穿的外衣沾上脏水和血,不生气地说:“你别揪我衣服,我不走,看看我喂的蚯蚓有没有毒。”说着,抄过那女老板身边的一条凳子,也不管脏不脏,气哼哼地一股坐将下来。

  这一呆就呆到中午吃饭时分,王大力说:“怎么着,老板娘,中午该吃饭了,你是不是该请我吃午饭啊?”

  “我为什么要请你吃午饭?”老板娘见几个钟头,自己的无恙,脸上便也晴开出,变了笑模样。

  “你扣下我不让我走,一直到中午,还不应该请顿饭?”

  “想的多好,中午不让你走,请你吃顿饭,晚上再不让你走,老板娘再陪你睡会儿觉,做梦呢吧?!”那个旁边卖活的汉子抢白说。

  “那你走吧!”老板娘发了话。

  王大力刚想走,腿刚抬起,旁边那卖汉子又了句嘴:“你就让他这么走了?让他把那只杀掉顾客不要的买了,才能放她走!”

  “对,你把这杀掉的买了吧,不然,人家以为死掉的,我杀掉的呢。”那女老板有些犹豫地说。

  王大力听到此话,心里不苦笑,自己这是何苦呢,早知如此,拿着那袋蚯蚓,解开袋口,往臭水沟一扔,放生它们,比这好多了,也省得生出这些鸟事。没办法,王大力不想再和女老板纠,便把那只买下。

  王大力回到家,已误了做饭时间,见徐风霞正在切菜做饭,便忙抢将过来挽起衣袖,自己做,说:“你上躺吧,我来做!”

  “你卖蚯蚓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?”徐风霞问。

  “蚯蚓人家不要,嫌个头大,我生了个好心,说吧蚯蚓扔掉吧,又费好大劲挖的,喂市场笼子里的活活鸭,没料想人家怀疑那蚯蚓有毒,把我给扣下了。”王大力便把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。

  “这只褪了也是你从她那买的?”徐风霞指指案板上的白条问。

  “是啊,我不买她那只杀了的,她不让我走啊!”王大力苦笑说。

  “哎,真是好心没好报啊,也好,买只咱们自己炖了吃。”徐风霞安慰他。

  饭做好,,忻钢吃的的,又上下午课去了。徐风霞问:“大力啊,挖蚯蚓这活不行,咱们再找点别的活。别着急,好赖咱们还有百分之七十工资呢,梦琼又去澳大利亚留学去了,咱们吃赖点,就是你找不到活儿,咱们也能将就渡。”  Www.VlIxS.CoM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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