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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粒小说网 > 灵异小说 > 鬼吹灯II  作者:本物天下霸唱 书号:35866  时间:2017/7/26  字数:4187 
上一章   第四十九章 珠母海    下一章 ( → )
明叔提到尸鬽,不住脸色剧变,海上蛋民似乎都识得这有筋无骨的女尸皮囊的厉害,它并不是轻易可以使用的普通珠媒,但若不以它的魂为烛,绝难引出潜藏在海底千万年的珠母蚌祖。

  明叔对我们说:“阿叔我是观千剑而识器,抚万曲而知音。在海上漂泊了半生,见过不知多少大风大,经验要比你们丰富得多。我早就看出古猜这蛋仔非同一般,只有他才有本事背着尸鬽,去水底引得蚌祖现身,然后咱们就等着齐心协力刮蚌采蛋便是。”

  我早在水下就已见到深涧处暗涌奇,只有古猜这种水性的龙户,才有可能游进去,但这话听明叔说出来颇不入耳,心想:“港农老贼只求自保性命,向来不管旁人死活,对他来讲,除了他自己之外,任谁都是可以随时随地牺牲掉的。”

  于是我正道:“我看古猜水下本领虽然了得,但他经脸不足,咱们这伙人中,只有明叔才称得上是德高望重,我这辈子最佩服他这样品德高尚又有真本事的老干部,不如就让明叔背了女尸潜水引蚌,凭他识风信、知水性,悉海底地形的手段,才配担此重任。”

  胖子闻言哈哈一笑,拍了拍明叔肩膀:“明叔,您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回不去了,九泉之下也可以尽管放心。我和老胡绝对会尊重你的牺牲,把咱们捞得的青头货卖个好价钱,赶上清明冬至,即使我远在美国游艇上,也肯定忘不了给你烧纸钱送寒衣。”

  明叔虽然在海上阅历不凡,可他自身器量有限,是小庙里的神仙,受不起多大香火,此时心神疲惫,更是架不住胖子的三句狠话,我们这么一吓唬他,险些让他瘫在地上。Shirley杨见明叔脸上半天都没血,于心不忍,就劝众人现在不是开玩笑寻开心的时候,蚌祖是什么样子,谁都没亲眼见过,尸鬽近千年来也从未有采蛋之人用过,这些都是传说中的逸事,可信与不可信的程度是对半开,不应该冒无谓的风险,还是应该另想办法。

  我对众人说:“眼下物资装备基本损失一空,随身只剩下些不当吃不当喝的青头货,再不放手一搏更待何时?我们可以做好两方面的准备,一组下水去引蚌母,另一组到珊瑚树下寻找机关,如果计划不能实现,就只有冒死穿过,从错综复杂的珊瑚里寻找出路,那是不太靠谱的办法,是死是活听天由命罢了。”

  众人皆知眼下面临的困境,必须各出死力才有可能从中身,当下不再多言,各自整理身上的装备器械,将剩余的水肺重新分配,最终决定由我和古猜潜入深涧去引珠母,其余的人带着铜人卦盘,埋伏到珊瑚铁树的化石附近,准备屠蚌取珠。

  我提醒大伙将那三具畸形婴儿的形骸分别带在身上,水下成群的黑鲛凶残无比,但其应月,唯独俱怕“月蚀”有月破的残肢死胎在旁,恶鲛不敢轻犯。另外从青螺坟中挖出的玉瓶,里面装有人鱼油膏,抹在身上可以有效预防潜水病的各种症状,看其成和气味并无异常,隔了这么多年也不知是否已经失效,但有胜于无,不妨每人都抹上一些以防不测。

  此外在珊瑚树的另一侧,与水底深涧对应的所在,还有一个漆黑的巨,里面似乎藏着什么凶恶的大海兽,连古猜也没看出究竟是个什么,所以千万不可轻易接近,否则必遭不测。

  过了约有一顿饭的工夫,所有人都已准备妥当,多铃和明叔帮古猜把那具不成形的女尸皮囊绑在了背上,古猜摸了摸背上的潜水绳绑得牢固,便同我一前一后潜入水中。甫一入水,我就见到尸鬽身上穿的珠衣,被气所染,发出千道森的寒光,在一层冰冷异常的光晕中,那具有筋无骨的尸皮跟着水波摆动,模糊的五官眉目悉皆活动,栩栩犹如生人。

  尸鬽在水底似乎并无浮力,全凭一龙筋丝绦挂在古猜背后,如同放风筝一般拖拽而行,在纷的水波光影里,恰似一个飘动着的恐怖幽灵,若不知内情,还以为龙户行于水中遭厉鬼所凭,背后紧紧贴着一个扭曲的亡灵。我实在不明白这种处处透着气的诡异办法,蛋民祖先是怎么琢磨出来的。

  我将一具死胎捆在水肺气瓶上,入水后跟在古猜后面,看到尸鬽产生了变化,就拍了拍他的肩头,二人径直潜向古珊瑚树化石下的深涧。水下无穷无尽的幽灵蛸仍在围着珊瑚树舞动不休,一圈圈淡蓝色的光波忽收忽放,将水底千奇百怪的珊瑚映得如同水晶龙宫。我潜至深涧旁的古石碑遗迹处,感到卷集,若不抱住石碑,随时都会被潜卷走,再向深处已经有些力不从心。

  我和古猜二人抱定石碑,回头看了看Shirley杨、明叔等人,他们已将铜人拖到水底,正在珊瑚铁树下等待我们的信号。古猜打个手势,问我是否还能继续往深处潜。

  我挑了挑大拇指,这里虽急,但并不是那种水眼漩涡,每阵潜涌都有间隔,只有认准时机,抠着岩壁固定重心,应该可以进入这道水底大峡谷般的深涧。

  我们两个抱住残碑,往那深涧中一张望,只见其中黑的一片,没有一丝一毫光亮,只有些尖头尖尾的怪鱼张鳍摆尾游进游出。尸鬽虽然有层阴冷的光晕,但它并不能作为照明的光源使用,而且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,潜水手电筒也发挥不出多大作用。

  古猜天生一双金鱼般的眼睛,善能在漆黑的水下悉地形。而我却没那种本事,只好取出事前准备的一颗月光明珠攥在手里。珊瑚螺旋所产的蚌珠,皆得海气华,不是寻常南珠可比,硕大浑圆,在水下能穿透介质阻隔,使水底亮如白昼,光照数十步,光一现,有如银霜匝地,视线顿时随着珠光扩展开来。

  珠光如月,在水中将尸鬽一,显得那空的死人皮囊更加狰狞诡异。我在水中看它一眼,就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里涌起。我借着珠光看清了地形,鼓足勇气摸着水底嶙峋的石,一米一米地缓缓先行。

  古猜拖了一潜水绳,从我身旁游过,当先潜入深涧,他在隙中,东一闪、西一晃,倏忽起落,迅捷不让水下游鱼,片刻就已潜进了峡谷深处。

  我觉得手中潜水绳忽地紧了一紧,知道这是古猜从里面传出的信号,就拽着潜水绳和岩石,拼命穿过几道湍急的潜涌,刚一进去就觉得眼前一亮,只见深涧里的空间,远比预想中要大许多,两侧巨岩壁立,**漫顶遮天,鲛蛸鱼龙纵横往来,隙处尽是陷岩中的“海百合”

  深涧中各种色彩斑斓的海石花,随着水不停摆动,这景象实在令人惊异,恍惚间仿佛来到了陆地上百花盛开的山谷,往来穿梭的鱼群,如同花丛间飞舞的彩蝶,不过这些颜色奇异的海石花丛中,还堆积着数座大坟。

  每座隆起的坟丘,都是许多巨鼋鳌的甲壳相叠而成,有些甲上缚着链条,锁着古旧的石椁、石棺。古猜拖着尸鬽扶着一具石椁停下,我拽着潜水绳游到近前,见那些石椁甲,十分像是我们在海中打捞出来的石镜古棺。想来这些棺椁都是空的,要等装入南海僵人之后,再由潜托出海面,任其在海上漂流沉没,而所谓的灵魂便借此过程,从神木中飞赴月宫了。

  古猜指了指前边,我顺着他的指向看去,古老的石壁下堆积粉无数海蚀古玉,似乎都是些故意沉入珠母海的祭品,其中有不少海鲛形态的玉人玉,以及占求卦象的甲盘灯烛之物,不过都已受到极大程度的腐蚀。

  我对古猜点了点头,看来珠母海确是非同小可,此处地形复杂,空间宏大,不知那蚌祖会藏匿在何处。如果真有活着的蚌祖,它栖身在珠母海的老巢之中,即便是龙户獭家之辈,也难轻易取其甲中明珠,单凭龙弧短刃根本宰不了这种大型的巨蚌,如果贸然相搏,反倒容易被其夹住送了性命,只有设法引其出了深涧才可动手。

  潜水绳的长度最多能到骸石棺这里,因为引了蚌祖后,还要借着潜水绳原路折回,我只好留下守住绳头,由古猜独自向前去搜索珠母。古猜在水下胆子很壮,背着那森可怖的尸鬽前去引珠,没有丝毫畏惧,我却为他捏了把汗,在后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,稍有不测,就要过去接应。

  只见古猜反握短刀,赴水逐波而行,面有一片石壁,中剜三道鲸头般的石门,门中捣珠崩玉,飞沫反涌,从中灌下来的海水,与珊瑚内上升的伏时时相击,漫天浮游的水势极为凌厉。古猜接连冲了几次,都被所阻,不但难以闯入,系在身后的尸鬽反倒被卷动,硬生生将鲸筋制成的绳子绷断了。

  古猜在水下行动奇快,回手拽住尸魁的脖子,在中将它拽了回来,重新紧缚在身。他于气螺中换了口气,见这片水门不通,估计蚌祖另在他处,转身对我打了个手势,便向斜刺里游去。

  随着古猜游向侧面,他身后尸鬽光越来越盛,那幽灵般的女尸皮囊也越来越像活人。我在不远处看得分明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水中出现了一团七彩霞光般的虹气,随人移动,追逐着古猜背上的珠媒,一时之间,珠母海中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神秘气氛。

  我心中凛然生惧,感觉到水中似乎出现了一股强大的生物磁场,既然突然冒出这种骨悚然的感觉,恐怕藏在珠母海里的蚌祖就要现出真身了。珠母乃是天地间的灵物,侵得水月气,吐纳形炼不下万年,但近千百年来谁也没亲眼见过,它只存在于蛋民渔民广泛传的口头传说之中,都说它能幻化人形,噬舟船。

  古时常有舟的大鱼追逐珠母的奇闻,民国初年,在佛堂口海域的众多船员,就曾亲眼见到海中巨鱼如山,半出水面追逐一轮明月,在海上过了一昼夜也只见首不见尾,后来潜入海底,亡其所在。见到这异象的海员水手,皆称那如山的巨鱼是被珠母光所引。

  另外据说有些珠池被采蛋的人采空了,蚌壳蚌堆积成山,可到了夜里,珠池中又有光映月,蛋民不知真相,以为水底尚有蚌珠,于是转天继续潜水采珠,便往往有去无回,都被伺机报复的蚌祖所,它吃了活人,连骨头都不吐。可即便把珠池倾尽,也难觅其踪。所以在海上搏命的蛋民们谈起这些传说,也不免骇然失,而且动了蚌祖会引发海啸飓风,总之是传得,没有渔主的秘器,是无论如何也引不出蚌祖的。

  这时水影纷变幻,我已看不清古猜的行踪,心中不免担忧起来。正要过去寻他,忽地里珠母海底泥沙翻涌,妖雾大作,就见光闪烁,其后是一片巨大的黑影,一**的鲜血从中涌出。古猜全身是血,背着那尸鬽,手足并用挣扎着游了出来,但他身后是妖雾的水,似乎存在着强烈力,古猜刚刚游出三五米,又立刻被水了回去,倏然间消失在了浓雾里。  WwW.VlIxs.cOm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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